西施懷孕了
郭小莊深入詮釋「歸越情」
【中央日報/黃富美】
1993-11-27

試想想,吳越爭戰中的女間諜「西施」要是懷孕了,那該是怎麼樣的尷尬情境?好不容易復國的越王勾踐能眼睜睜的看著「斬草不除根」的歷史悲劇再度發生在自己身上嗎?又當年割慈忍愛、把未婚妻雙手奉上的越大夫范蠡能忍受情敵遺腹子這項悲慘事實嗎?將為人母的西施又該怎麼處置自己的兩難情境呢?親情、愛情、家國之情,種種衝突都將在郭小莊的「歸越情」中爆發開來。

郭小莊說,這齣新編戲情感糾葛深重、高潮起伏不斷,戲路雖然還是自己最擅長的愛情悲劇,但面對自己因坐骨神經痛休養年餘、劇本腳色內心戲又是這麼深重的情況,接演之時,內心還是有很大的惶恐在。然而仔細想想,若是還演些陳腔爛調的才子佳人劇,那豈不是擺明了自己毫無進展嗎?於是,在清華大學中文系教授王安祈博士引薦下,郭小莊接受了上海淮劇團新編作家羅懷臻的作品「歸越情」做為自己下齣戲的戲碼,以雲英未嫁之身詮釋亡國妾婦的懷孕悲情,這對目前尚小姑獨處的郭小莊來說,的確是相當大的考驗。

四處忙著詢問朋友的懷孕心境
為了詮釋西施懷孕時心情的悲苦,未婚的郭小莊忙著四處徵詢朋友的懷孕心境,從乍知有孕的徬徨茫然、懷孕期間的不適、不便、身體變化、口味轉變,到懷孕後期的辛苦,乃至產後的抑鬱、焦慮等盡皆蒐集起來,做為自己詮釋的參考。為了戲好,郭小莊甚至還為自己量身做了個棉花肚子,每天綁著它排練、走位,想像西施懷孕的情貌,配上劇本的曲詞唱將起來,那真是一步一淚、一聲一哭。每想到這遺腹子不僅生來就註定沒父親,生他的母親甚至還是個殺父兇手,四周的人們更是一付欲除之而後快的惡毒模樣,那種難過總是惹得郭小莊淚落不止,嘆一句稚子何辜!

一場人性的探討
整齣戲分了九場來處理,故事的結尾也如大家所料,註定以悲劇收場。儘管如此,舖述的過程卻是十分精采的,郭小莊說,這是場人性的探討,當你把一個人丟到那樣險惡的情境時,所有的關係人必然要對它有所回應,回應時又得考慮到自己的身份、處境、顧慮到事情發展所可能帶來的種種後果,這當中沒有絕對的對錯可言,有的只是人對自己的定位與考量,也因為如此,所以它精彩,在短短的兩小時內讓觀眾看到人生的複雜與無奈。

其他的搭檔腳色還包括曹復永的范蠡、曲復敏的西施母親、吳劍虹的吳優、謝景莘的勾踐,天津京劇團董洪的編曲、南京京劇團續正泰的編腔、劉培能、王世信、鄭富權的舞台燈光等,資深琴師朱少龍也將為郭小莊親自掌胡。全劇即將於十二月八日至十二日假國家劇院演出,歡迎大家前往觀賞。票券正假國立中正文化中心、功學社、敦煌書局、金石文化廣場發售中。

上海淮劇團新編作家羅懷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