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歸傳統京劇 曹復永經典亮相
【中國時報/汪宜儒】
2009-02-13

卅年前,台灣京劇第一代小生曹復永拋下傳統,跟著名伶郭小莊倡導京劇創新,以「雅音小集」之名將現代劇場觀念帶入傳統京劇,卻也飽受傳統京劇界的責難。卅年後,傳統京劇的演出與教育式微,夙昔風光不再,曹復永毅然挺身,回歸傳統,親自登台演出四齣傳統京劇小生經典作品串演,重現風采典範。

曹復永是復興劇校第一期科班培育出的台灣第一代京劇小生,當年以寬亮嗓音和俊秀溫雅的風采,擄獲了一票女戲迷的心。曹復永以演出《群英會》的周瑜、《白蛇傳》的許仙等角色著名。在「雅音小集」時期,更以新編戲曲《王魁負桂英》、《孔雀東南飛》演出為人知曉,賦予了傳統小生的嶄新風貌,目前他是國立台灣戲曲學院京劇團的團長。

站出來帶頭演 一夜趕四齣戲

近年台灣傳統京劇的市場嚴重萎縮,看戲的少,學戲的沒舞台。佛光大學藝術學研究所所長林谷芳認為,原因在於「舞台上的典型消逝,有興趣的人無處可看、可學。」他也提出:「與其讓學者講半天,不如讓典型亮相!像曹復永這樣的人就該出來。」

而身為曹復永多年好友的郭小莊,也極力勸說曹復永:「你要站出來,要做帶領的事,就像當年我們在雅音小集一樣!」

因此,今年六十四歲、將於明年退休的曹復永,如今回歸傳統,以京劇小生的啟蒙經典戲碼《小宴》、《陸文龍》、《羅成叫關》與《寫狀》,串成一專場演出。

這不僅是對觀眾重現經典風采,更是曹復永對自己的挑戰:「一晚趕四齣戲,每段換場除了換衣還得換情緒,第一次做這樣的挑戰,我練著練著,也感到好挫折啊!」

備位人生自處 一路走來不悔

不過,曹復永自小學戲至今,每天的踢腿、跑圓場、開嗓等基本功從未間斷,體力、技術皆讓人稱道。在宣告記者會上,曹復永舉著雙槍,展示陸文龍的文武小生身段,從轉身、拋槍,到眼神流轉變幻,他優雅的神態讓人讚嘆。他所扮演的小生,總是風流自信,但真實世界的曹復永,始終以「備位人生」的謙遜觀念來面對外界的流變。

八歲前在香港生活,隨後跟著跑船的父親來台生活。曹復永說,他剛到劇校時根本不會說國語,老被修理,也不大受重視,自己練私功的時間比較多。老師不讓他練武小生,他就偷看偷學,半夜偷練。結果,民國五十二年,劇團公演《陸文龍》,主演的張復健沒法演,就輪到偷練的曹復永演。郭小莊當年找他演出,也是因為和她搭檔的高蕙蘭生了病。

「儘管是備位人生,儘管我以前被還稱為叛徒,但我始終對京劇有熱情、有追求,這一路我不後悔!」

「永遠的京劇小生─曹復永專場演出」將於三月十日於台北新舞台演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