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爭紅李爭白•一片春意 梁山伯祝英台•重會樓台 【本報記者陳長華台北專訪】『嘆往日惜春把韶光輕賤，卻怎知閨門外錦地繡天。』 文武場響起了南梆子，身著粉紅衣裳，雲鬚花鈿燦爛的郭小莊，輕移蓮步，婉轉的唱曲，配合了團扇作戲；俐落的「臥魚」身段，引出花蝴蝶的俏皮，她一會撲蝶驁喜，一會失手嬌嗔，羅裙慢曳，「祝英台」扮相令人著迷。 由郭小莊一手策劃的「雅音小集」─「梁山伯與祝英台」演出，五月六日下午在台北市國父紀念館彩排。小莊和她的演出群全部裝備整齊，和伴奏的台北市國樂團，以及朱少龍、侯佑宗為主的文武場一起上場。 彩排開鑼的前半個鐘頭，郭小莊在化妝室打扮，白色的綢褲和一張脂粉臉相互輝映。她的老師梁秀娟在旁一邊揮扇，一邊看裁縫師傅為小莊整裝。 由孟瑤編劇的這一齣新編國劇梁祝，多半採自紹興戲，「雅音小集」的演出，增加了國樂伴奏、幻燈效果、小調、分割舞台等，在服裝方面也有新創意。 由王正平指揮的國樂團輕奏序曲。幕拉開了，第一場是「遊春撲蝶」。流水快板聲中，小莊嬌媚的在園中嬉戲：『我死後也要變做一隻蝴蝶，在花叢飛來飛去，逍遙自在。』她對丫嬛「人心」的一句話，成為後來殉情化蝶的伏筆。 曹復永飾演的梁山伯，持重而俊美。「辭父」一場戲，簡單地勾劃他的好學和文才；名角吳劍虹演他的書僮「事久」，扮相詼諧。梁山伯唱完了『含悲淚辭高堂離家遠遊』，他挑著擔子亦步亦趨，觀眾席上響起了掌聲。 戲漸漸進入情況，女扮男裝的祝英台和山伯在避雨亭相遇而後訂交：小莊演出「扇子生」，翩翩風度，一曲『桃爭紅李爭白一片春意』卻流露出她多愁善感的女兒心緒。高底靴上的飄逸身材，套著有張大千花畫的織錦繡花長袍一襲。 紅花綠葉•相得益彰 身段唱曲•發揮無遺 英台久居閨房，避雨亭和山伯相見，芳心大動。當兩人跪地撮土，結為金蘭。她的眼波盪漾，少女的情愫卻不為山伯發覺。直到「共讀困情」一場戲，小莊無心持卷，含情脈脈的凝視梁兄哥，兩位同學邀他們上澡堂，驚嚇了英台，幸好「人心」前來解圍。 郭小莊演「梁山伯與祝英台」，身段表演佔相當份量。杭州求學，突然接到母親生病的家書，卻又放不下對山伯深戀的感情。侯佑宗鏗鏘的搖板從慢轉快，逼人的唱曲，激起了無限癡情意，小莊的水袖發揮無遺。 「長亭送別」一場戲，全場用國樂伴奏。『分手在即悲難奈，千語萬語難吐盡。』小莊穿著白緞繡荷花的袍子，殷勤和山伯道別離；但她唱的是小調。兩人依依，背景用的女聲唱曲也是小調。心情複雜的英台，用鴛鴦、關睢作比喻，無奈山伯「笨拙」，聲聲「賢弟」，叫得英台焦急。 馬文才前往祝家提親，劇情掀起了高潮。換回女裝的英台拒絕婚事，激昂的情緒和老父的動怒，交織成愁雲慘霧。快板如瀉，英台在舞台上快步急走，老父拂袖而下，她只好向母親求助，淚珠中交雜了小女兒撒嬌的憨情。 但婚事已經敲定，老母無力說服老伴，苦的是英台無語問蒼天。那一邊的梁山伯卻從師母處知道英台是女兒身，欣喜若狂：『人逢喜事精神爽，我一半兒如醉一半兒狂』，他健步如飛，直奔祝家莊。曹復永手持摺扇，快步走舞台的神情，感染了台下的觀眾，一雙銳利的眼睛充滿了戲！吳劍虹的「書僮」在後緊追，增加歡悅氣氛。 「樓台會」是全劇高潮的顛峰。結褵無望，一對戀人抱頭痛哭。山伯自怨自艾，恨當時杭城遊學不解英台心意。「碰板」和「三眼」的曲調全出籠了。山伯到此時已經聲竭力盡，英台珠淚不能止，文武場和國樂交遞穿插，絲絲扣人心弦。 英台勸酒，山伯氣憤中不就，過後又激動的狂歡，半醉中大力咳血，重打自己。哭得像淚人兒的英台，趕前扶持。今生不能成雙，願來世結良緣。 隨後是一個過場戲。英台在母親苦勸下換嫁裝；山伯在母親苦勸下飲藥。兩處的戲同時在舞台上展開。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