認真演出．贏得友誼鼓舞 我們更往南行，來到聖彼得茨堡。 旅社的名字叫「Edge Water Motel」，它的位置的確是濱海而建，完全是熱帶風光，年輕的團員們到達後，第一件事就是換上游泳褲，下海戲水。 在這個地區我們有兩場演出，二十四日晚間的一場在聖彼得茨堡的「灣前劇院」，二十五日的一場在鄰城沙雅蘇達的「文威爾廳」，這兩所劇院都是新建不久的現代建築，座位不到兩千個，院內的設備精緻優雅，「文威爾廳」的前門入口處，還有一間寬敞的藝術走廊，陳列著很多西洋名畫。 很多住在聖彼得茨堡的居民，捨近求遠地，寧願開一個小時的車，到沙雅蘇達來觀賞中華國劇團的演出，祇是因為他們喜歡「文威爾廳」這座劇院。 為了調劑演員的疲勞，佛州的幾場演出，換上了部份Ｂ組的演員，金山寺由胡台鳳和李陸玲，替下了姜竹華和楊蓮英，安天會則由張富椿代替了孫元彬。 Ｂ組的演員雖然年齡較輕，但是讓他們擔大任，在如此寬廣標準的舞台上，面對數千外籍的觀眾演出，對他們可以說是一種挑戰，也是一種鼓勵。 這些年輕的孩子們，豪氣如虹，他們認真地演出，努力而盡職，贏得了掌聲，也贏得了榮譽。尤其是李陸玲所飾演的青蛇，唱表俱佳，獲得了最多的掌聲。 到沙雅蘇達為止，我們已經演出了十四場，除了華府的一場Ａ組戲外，其餘全部演的是Ｂ組戲，一齣戲連續演了十三次，演員們都已達到了純熟精鍊的地步，自然地愈演愈好，愈演愈活，甚至於到了隨心所欲的境地，每一個姿態都是自然的美，每一個打鬥動作代表了力。 安天會有一場群猴嬉鬧的戲，也是最逗引觀眾興趣的戲，在沙雅蘇達演出時，有一隻小猴子從舞台上一個跟斛翻下到前面的音樂台上，然後又慌不迭地連滾帶爬上舞台去，引得全場觀眾哄堂大笑，掌聲不絕。 事後我問扮演那隻小猴的儲殿武，是不是不小心跌到台上來的？他說他是故意地要引發觀眾的興趣，製造個「意外」的高潮。 戲劇的表演，一次演出就是一次藝術，所以才會有很多人，對於同一部戲百看不厭，那是因為演員演活了這齣戲，每次演出時都會有新的不同的高潮。 中華國劇團目前所有的演員，已經可說到達了這個境界，隨著個人在表演藝術上的造詣，隨心所欲地在每一個演出中，都有創新的表現。猴子的跌出舞台，就是一個例子。 聖彼得茨堡獨立報劇評專欄報導的標題是「中國國劇說的是世界語言」，它的意思是指中華國劇團所表演的戲劇藝術，美國人能看得懂，能接受它。 這篇專欄說：「一千四百位觀眾，昨天晚上觀賞一場多采多姿的中國戲劇，雖然六齣戲的唱詞和道白用的是中國語言，但是它與觀眾之間沒有語言的柵欄，沒有情感交流的溝渠。它用的是另外一種方言，這種方言包括了啞劇、武功特技、舞蹈、幽默的動作以及彩色瑰麗的服裝，和深富幻想的臉譜勾劃。這場戲一反西方表演的習俗，掌聲即時在每一個精彩的過程中爆起。」 聖彼得茨保時報以佔一頁三分之二的專欄，評述中華國劇團的演出，它的標題是「迷人的中國古老藝術」，並同時刊出了演員著戲裝和在化妝時的三幅大照片。 最後，這家時報還特別用大號的黑體字把領隊楊教授所講的一段話，當作名言的印出來。這段話是楊教授在接受該報女記者沈克小姐訪問時說的。它的大意是： 「要瞭解一個民族，就必須要瞭解他們的藝術，他們的戲劇，這樣才能體會到相同問題和他們的人情味。」 一位在北平生長的女僑胞，在演出中間的休息時，跑到後台來對我們說：你們沒有來以前，我看到了宣傳的海報，就一直在擔心，美國人會不會接受我們中國的國劇，現在，我放心了，你們演得真好，精彩極了。」 沙雅蘇達的「文威爾廳」負責人庫特先生和他的太太，一直留在後台不走，不斷地詢問我們演員訓練的方法、紀律和時間。原來他夫婦倆過去都是演馬戲團特技的。他認為馬戲團的特技，常常要靠很多繩索木桿等的道具，而國劇上的武功表演，只有一張地毯，內行人一看就知道功夫的深淺，他夫婦倆佩服的不捨離去，想多多少少挖一點我們國劇演員訓練的秘密。 據「坐科」出來的演員們說，訓練倒沒有什麼「秘密」，祇是這番「苦功」，恐怕不是一言兩語能使外國人瞭解的。 |
